我的生存有了尊嚴 以前我一直仰賴丈夫 多虧有了基本收入，給我很大的改變。 只要我能縫製漂亮的衣服， 可以拿去賣，我就很開心 我也做了一些貢獻 晚安，歡迎收看Panorama 請放下以前對工作和收入的觀念吧 今晚，我們要把黑板擦得乾乾淨淨， 給你們另一個觀念：給每一個人基本收入。 我們不是在開玩笑，假設-- 假設我國每一個年滿18歲的人 每個月政府會發1500歐元給他 想賺更多的，仍然可以去工作 而覺得1500歐元足夠的人，則可以去做 其它他喜歡的事情 但是我們不再發放其它福利津貼 像是收入補助、退休金、失業救濟金...等等 每一個人，每一個月，毫無條件 發放1500歐元 直到死亡 我曉得，你腦海裡肯定說這太瘋狂 但不，你得持續關注事情的發展 瑞士人即將要舉行公投，表決的內容， 就是基本收入 而且基本收入在這世界上， 已經存在於許多地方 像是非洲納米比亞的一個村莊 以下是Alina Kneepkens 和Jozef Devillé的報導 我們國家處於停滯， 交通阻塞打破世界紀錄 每10個比利時員工，就有1個 因為工作倦怠，在家不工作 服用抗憂鬱藥物和安眠藥的人數， 也是世界上屬一屬二 我們已經那麼努力工作了， 可是每一個政府上台， 還是一再要求我們更努力工作 因為我們必須更努力工作 政府需要節省支出 政府希望至少能夠達到預算目標 結果導致預算必須結構調整。 當務之急，是縮減支出。 比利時人沒有錢，聯邦政府也沒有錢。 我們需要非常大的努力，未來更要努力。 這也是我們做的選擇。 社會上普遍覺得，人們沒有辦法繼續這樣下去了 中產階級慢慢的被榨乾 比利時勞工對未來感到憂心 我們常聽到人說，沒有更好的方案 除了削減支出，別無他法 但是，有一個很不一樣的構想， 涉及政府如何調整給人民的財務救濟 這個構想對左派和右派都有一些吸引力 也就是政府提供起碼的給付， 又稱為保證的基本收入。 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有權利 獲得收入，就算找不到工作， 這會是怎樣的世界？ 會是烏托邦嗎？ 瑞士有可能會取消目前的濟貧計畫， 用無條件的基本收入取而代之 什麼是「無條件的基本收入」？ 就像字面上的意思，每一個滿18歲的人 不論是男是女， 也不論目前有多少收入， 都可以從政府獲得一筆基本收入。 不用符合其他條件， 不管你有沒有工作， 是不是在讀書， 或者待在家照顧小孩， 每個人都獲得相同的收入， 以滿足基本需要。 在這個基本收入之上， 你可以想賺多少就賺多少，只要你想工作。 在比利時，有一些人自從1980年代 就在研究基本收入 例如，Philippe van Parijs和人 組成工作小組，其中 包含經濟學家 Guy Standing 及百萬富翁 Roland Duchâtelet 你對 Duchâtelet 的印象可能還在 他推動的 Vivant 運動 但今天他更知名是因為 擁有好幾個足球俱樂部 Francine Mestrum 則是少數的反對者， 而且強烈反對 精神科醫師 Dirk de Wachter 和 盜版黨的 Sarah van Lifferinghe 認為基本收入能增進人們的福祉 我們看到有多少人，困在一種局面 無限循環的更努力工作、 工時更長 為的是整個經濟可以成長， 讓大家可以消費更多 但是，我們感覺到，而且 很多人也跟我們一樣， 覺得這個模式只會帶來沮喪、 虛脫，而且掏空人的情感 很多人不能好好的工作， 覺得負擔太重 他們會來找我，跟我說： 「醫生，幫幫我，我做不下去了。」 我作為醫生，「幫助」的意思， 是宣告病人「不適合工作」。 過去十年來，變得慢性不適合工作的人口 成長了50% 所以，我們需要從根本 思考這個現象 而基本收入，在我看來 是根本的一個方式，可以促成好的開始 沒有比現在這個時候， 更需要推動基本收入了 理由是， 從 1980 年代起迅速擴展的全球化 實際上發生的是，整個世界的勞動供給量， 被迫面對全球勞動市場競爭的人口， 增加了4倍。 也就是說，過去30年來 實質工資持續面臨下沉的壓力 英國經濟學家 Guy Standing 主導了一次史上最大的基本收入實驗 印度有 2萬人，連續 2年獲得基本收入 再過不久，他就會和世人分享 那驚奇的實驗結果 前一陣子，他接受前任歐盟 就業與社會事務執委 Laszlo Andor 的邀請， 來到布魯塞爾 非常感謝 最糟的是回到舊的規範 Standing 教授以前在國際勞動組織 (ILO)工作 如今，他在他的著作裡 討論社會中逐漸膨脹的底層階級 他給這種人取了新的名詞，叫做「不穩工」 (precariat，暫譯) 「不穩工」的組成，主要是由成千上萬的 無法取得穩定工作的人 他們不知道未來在哪裡 沒有所謂的「職涯發展」 我們早從1980年代開始，就卡在這個趨勢 始作俑者是柴契爾夫人和雷根 「貪婪是好的」喊了三十年， 是時候做點改變 「其他模式，現在！】 「投資人民，不要投資武器！】 「Michael，剎車或戰爭！」 「閉嘴，工作就是了！」 「未來不能節約！」 「更努力？更快？更久？ 要我們像機器嗎？」 這個不確定感，非常給人壓力 這些「不穩工」多半瀕臨要靠 還不起的債來度日 只要發生意外，他們就會淪落街頭 我們整個國家，國民的平均所得， 現在比起黃金的1960年代 已經富有 2到 3倍 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很多人失業 很多人怕丟掉工作， 但我們已經所得增加了 2到 3倍了耶 這不叫愚蠢叫什麼？ 解決貧窮的方法要靠收入 所以要發放夠多的津貼給人民 但是現在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支持基本收入論調的人， 在這一點上完全正確， 窮人需要有收入 才能有尊嚴的活著 為了要親眼見證 基本收入給窮人帶來什麼影響 我們飛到納米比亞 一個對比鮮明的國家 儘管這個國家靠出口鑽石 獲得龐大利潤 但是許多人民仍然處在 貧窮的險境 Otjivero是一個窮困的沙漠村落 居民一無所有 以前我們 Otjivero 人， 窮得沒有辦法再窮 多虧有了基本收入 終於有東西可以吃 有地方可以睡覺 2009年，Otjivero 被指定進行一項實驗 全部共 930 個居民，每個月 發放給他們 100 元納米比亞幣 相當於每個人拿到 7 歐元 無條件發放， 居民可以自己決定 要用這筆錢在什麼用途 居民的房子，多半是 塑膠或紙箱拼湊成的 這筆錢證明了 實施六個月以後、一年之後， 可以看出 Otjivero 的外觀有很大的改變 這項計畫的經費來源， 來自那米比亞教會的委員會、 一些工會組織，還有非政府組織(NGO) 神父 Wilfred Diergaart 和 主教 Zephania Kameeta 挑上Otjivero，因為他們認為 這裡是最好的實驗場所 這裡是沙漠中的三不管地帶 居民來自不同族群背景 科學家 Claudia 和 Dirk Haarmann 對這個地區進行詳細的研究 他們和開普敦大學合作 分析結果 我們開始前導研究的時候， 我們想： 100元納米比亞幣，錢並不多 大概帶來的改變，頂多是 讓居民不會餓肚子 大概頂多讓居民在貧窮中好過一點 但後來，結果讓我們很驚訝： 營養不良從 42% 下降到 10% 居民而且有足夠的食物 更神奇的是，居民變得更積極 開始用心過生活 在這個村莊，實際上可以感受到 居民擁有力量的這種「賦權」過程 因為有這樣的基本收入， 我的生意做起來了 我做木工，幫人做床之類的東西 我們會想怎樣改善生活 Marie-Rose 幫人理髮， 也賣麵包和餅乾 這就是我的工作 錢從這裡來 這是所謂的購買力：一旦給人錢， 他們可以拿錢去花 我覺得這裡最成功的地方是， 因為有這筆經費 蓋了一間麵包店 我叫 Frida 而且麵包店已經回本 給人錢，他們怎麼會變懶惰？ 拿我來說，我不懶惰， 我又有希望了 每天我都很忙碌 你給人錢，他可以決定自己要 怎麼運用這筆錢 政府只給我們玉米粉 可是又不是每個人都想吃玉米粥 政府怎麼知道每個人都喜歡吃玉米粉？ 不是每個人都吃 你給他們錢，他們決定要買什麼 大人就是這樣學習生活 這是大人的政策， 不是父權式的政策 但回頭看看比利時， 我們已經有廣泛的社會福利體系， 為什麼還需要基本收入？ 只有國王才無論如何 都可以拿到錢 比利時確實有不錯的 社會安全網 但是非常複雜 假設有人有工作，但是兼職 而不是正職 他們的收入，事實上比拿到的 失業津貼還要少 換言之，他們等於被懲罰 這完完全全沒有建設性 讓你更加依賴，而且讓你失去鬥志 你做的工作，收入反而比起 拿津貼還要少 所以，在比利時或者歐洲的 脈絡背景， 主張發放基本收入的 一大論點， 就是目前的體系， 其實創造出某種貧窮陷阱 一種失業陷阱， 因為各種津貼的發放 都是有條件的 我們現在已經走到這個地步， 付錢請人去監控失業的人在做什麼 太瘋狂了 如果我們實施基本收入，根本不需要 龐大的行政體系來支撐 目前的財富重分配模式， 需要我們花很多錢， 給那些基本上做無意義的 事的人 或者花錢在可以取代類似 性質的人身上 所以，只要發放基本收入給每一個人， 整個重分配體系 會變得更有效率 拿到這筆收入的人， 也不需要使詐 其實也沒有辦法使詐 只要沒有一個人能夠用 使詐的方法，拿到基本收入 就沒有必要監督任何人 於是，我們福利體系運行的 首要要素 就不需要繼續存在了 是誰不斷在喊 要找出更多方法節約支出？ 基本收入這個構想， 永遠不退潮流 1795年，首次由 Thomas Paine提出 但1848年，也出現在 布魯塞爾 當時，比利時開明人士 Joseph Charlier 在這間屋子闡述他的想法 他的提議， 是提倡完完全全 無條件的基本收入 雖然溫和，但完全無條件 「只有當人的基本需求被滿足 他才是獨立的 目前必須仰賴別人， 才能滿足基本需求的人 充其量只是奴隸」 最後還有一段，同樣說明他的企圖心 面對社會問題，答案簡單卻影響深遠 一個單純的概念，可以有無窮的影響 同樣證實這樣的比利時現象 「不，謝謝」 「開玩笑的啦，謝謝！」 「是的沒錯，每個月2000歐元，你這輩子不再需要為錢操勞」 Win For Life (贏這整輩子) 別再擔心 我在 2010 年刮中那張彩券的時候 一開始我還沒有會意過來 直到把彩券插進去機器 機器開始叮噹作響 我才心裡想：「這是真的」 然後對方跟我說：你很幸運， 以後每一個月的月初， 從後天開始，每個月就會有2000歐元 匯進你的戶頭 匯到你這整輩子 彩券得主化名 Anja 她其實有些擔心 社會給她汙名化 說她下半輩子會好吃懶做 事實上，中獎之後 我比以前還要認真工作 其實我本身也喜歡工作 我現在在創業，我不覺得這像是在工作 因為我喜歡。 但是如果我沒中那張彩券， 我不可能會有機會可以 做我喜歡做的事 很美好 這位女士做她喜歡做的事 她自由， 這才是重點 基本收入，就是自由收入 但是一般人還沒發覺 想想看，因為大家拒絕認真思考這件事， 集體浪費了多少快樂？超多的。 全職工作不再讓我有壓力了 不像過去那樣 很多人大概覺得：「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因為我只有這個工作，我要靠它」 但以我本身來說，反而變成是： 「如果丟了這個工作，也不是什麼災難」 自從自己創業以來， 我的結論是 擇己所愛的人， 更能夠把事情做得好， 比起必須靠工作賺收入的人， 他們的成果也更好 這就是基本收入的功能 人類資本方面的功能 如果不是中了那張「贏一輩子」的彩券， 我不可能會創業 因為我會擔心失敗、破產 Anja 在中獎之前，操心的事情更多 「媽的，我的吹風機壞了」 像是擔心住的破房子安不安全 她也不能寄望父母給她錢 買棟像樣的房子 我從來不敢想像 可以住在這麼漂亮的房子 這已經不再是問題， 突然間銀行又很歡迎我們 因為每個月多了 2000歐元收入 我們說的這個「贏一輩子」 的案例，重點在「一輩子」 可是問題是，一千一百萬人當中， 10個人、 100個人、1000個人 之間的差異很大 如果我們只在這一千一百萬個 比利時人當中， 隨機挑選一些人， 每個月無條件給他們 2000歐元 他們會怎麼想？ 他們會不再去工作嗎？ 「2000元真的不錯 我大概不會馬上辭掉工作， 但我太太應該可以。」 「可以更常去度假」 「讓生活更快樂、更寬裕， 也許做些改變創新？」 「除了花掉，我也會存起來。 我不會馬上去買豪華的東西」 「後半輩子不用再替別人工作」 「我會開間店，辭掉工作」 「開店或開餐廳」 「我現在就可以跟你說， 我會用在做善事」 「贊助需要用錢做小型計畫的人， 或者沒那麼有錢的人」 「孤兒，我覺得他們很可憐」 「我可以現在刮嗎？」 這些人的反應，印證了我們猜測的 基本收入會產生某種社會效應 會讓人開始想 怎樣去利用多出來的時間 讓人更加獨立， 沒有人會想變懶惰 「啊~ ~ 可惜」 那麼，他們怎麼看待 發放基本收入給 每一個比利時人呢？ 「當然，這是好主意，可是行不通」 「做不到的」 「我非常在意 自由 這件事」 「如果每個人都可以享受到的話， 這個體制很棒啊 如果每個人可以自己決定 要怎麼運用錢 我馬上就會連署，現在就會」 「只要每個人都過得不錯， 社會上就不會有悲慘的事情發生」 「我想到的是，首先，錢要從哪裡來？」 「我再刮一下就要走了， 我還要去煮馬鈴薯」 世界上有一個國家， 有足夠的錢可以發放基本收入 就是瑞士 瑞士國民在 2016年， 將要表決 是否要給每一個國民 發放基本收入 有一群藝術家 自稱「基本收入世代」 他們依循瑞士直接民主的體制 已經收集超過 10 萬份連署書 讓政府必須舉辦公投 屆時，如果多數人同意 瑞士政府根據憲法， 就必須依循民意， 實施基本收入。 因此，瑞士在當今世界上， 是最接近烏托邦的國家 Daniel Häni 是創業家 也是巴賽爾一家咖啡店 「Unternehmen mitte」的老闆 這家咖啡店的位置，以前是銀行 他歡迎每個人到咖啡店坐坐， 不點東西也沒關係 「公投是一個政治程序， 每個人都要問自己 一些問題 一旦開始問自己， 就會開始思考 這樣一來，就會產生意識 之前有人把整車的錢倒在伯恩的街上， 跟這個也有相關 基本收入其實在談的， 是我們處在一個狀況 要什麼有什麼」 車上載著 8百萬個瑞士金幣， 是真的錢 這個戶外演出，讓「基本收入世代」 得到全世界的關注 「站在這堆錢面前，你問自己： 『要什麼，什麼都有了，還缺什麼呢？』」 瑞士人向來給人的觀感是 對什麼事都保持中立 Enno Schmidt 的想法很明確： 就算是在瑞士這麼有錢的國家 基本收入是可行的，而且有必要。 「大家會投贊成票，或者反對票， 當然我們很在乎， 我們想要贏得這場公投 但是如果想要搞懂民主， 我們要這樣思考： 就算多數人投票反對基本收入 起碼也讓我們知道自己走到哪裡， 當然這是好事。 Enno 和他的團隊 還有好長一段的路要走 因為街頭上，大家還很不確定。 「我真的還不確定耶， 這種事要好好的考慮 我還沒有考慮的夠仔細 現在還不能跟你說 我覺得好或不好 只是我還不曉得而已」 「基本收入這個議題， 開始讓大家討論起來 思考每個人真正想做的 是什麼事」 「我大概會花點時間問自己 想一下自己現在做的工作， 是不是我真的喜歡」 「這就是進展， 我們做的一切，都會被歷史定位 讓許多人開始去想 基本收入和他們自己的關聯 要有這種思考的能力， 這絕對是有必要的。 只要開始思考這個議題， 自然會顯現出來 很多人根本不思考 很輕易的就接受別人論點 他們需要發展出獨立性， 就像是要開發其他 他們還不具備的能力那樣 接著，自然就接近基本收入了 好吧，可愛的瑞士人， 但你們也不是那麼獨特 在歐盟，公民也有權利提案立法 歐盟公民的創制 是歐盟執委會的創制 在比利時提倡基本收入的 Christina Lambrecht 說明創制怎麼運作： 我們先寫一份 基本收入的提議 然後送到執委會 他們再跟我們說「好，可以繼續下一步」 首先，要跨過至少 7 個國家門檻 已經有15個國家響應 準備要舉行連署 按照規定，比利時要有 16,500份連署書 結果我們超過， 有19,500人連署 所以我就去部會 他們說，用很和善的語氣 女士，現在我們不能幫你忙 因為現在要選舉了 目前的內政部長 我不能說出她的名字， 那樣對她不禮貌 她會先把連署書收起來 沒有人要處理這個議題 在我的國家，我已經從北到南 收集了 19,500份連署書， 他們都支持我們的提案 但老實說，我們還沒有能力要求說 「我們要歐盟執委會考慮 我們的提案」 我們再切回到瑞士吧 很諷刺的是 瑞士不是歐盟的一員 但是公民的創制提案， 卻在法律上有強制力 Tumasch 是友善農耕的農民 住在 Lower Engadin美麗的山間 萬一通過無條件的基本收入， 會發生什麼事呢？ 你覺得呢？ 到時候我就能夠擁有 現在無法擁有的自由 基本收入就類似一種補貼 可是我還是會繼續工作 繼續工作有很多好處 什麼好處？ - 工作才能夠解決 我們破裂的關係...... ......或者是破裂的金融體系 真的需要去解決 這個社會問題 目前來講，基本收入是 最好的構想 這個構想在瑞士逐漸成熟 那比利時呢？ 我們會想要有更好的未來 可是日常生活的模式 卻仍然是舊思想。 一周得工作多少小時，這個概念 是老舊的概念； 幾歲才能退休領退休金， 也是老舊的概念。 現在已經有自動化機器，它們只會工作效能愈來愈好 而且不會工作倦怠。 事實上，自動化機器現在已經代替人力做很多事， 未來更會增加47%。 我們其實負擔得起發錢給每一個人 想工作的人可以得到更多錢， 不想工作的人， 就不要工作，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基本上，社會已經夠有錢去做這件事。 真的，有了基本收入， 人類會在歷史上首次能夠 選擇他們真正想做的工作。 最後，討論到人們渴望的彈性勞動市場： 「勞動市場」其實是不好的詞彙，人不是商品， 一旦有基本收入，這個市場會變成真正的市場， 人們可以要或不要一份工作。你可以說，我不要。 發放基本收入給每一個人， 意味著你強烈反對現狀。 自由是最重要的事：想工作的人可以去工作， 不想工作的人，也可以不要工作。這就是自由。 權力給人民， 誰敢反對？ 假使人們真正能夠選擇， 他們就等於被賦權去自己做決定 變成負責任、民主的公民。 不過，基本收入不見得符合商人的利益， 也不見得政治人物會喜歡。 有了基本收入，員工就真的有辦法 拒絕不怎樣的工作。 最近，在一場基本收入的辯論中， 這個面向成為辯論的主題。 基本收入像是地面，一個出發點， 從地面向上，人民發展自己的人生， 而不會是人民會被困住的一張網。 仔細想一下就會發現， 這不只會更公平， 還會對經濟更有利， 對整個社會的健康更有助益。 我剛才提過，我想大家都同意 現在勞動市場變化太多 可是基於這樣的理由，去要求實施 基本收入，簡直毫無道理！ Francine Mestrum持續反對基本收入 因為顧慮基本收入背後的放任思想 以及可能給目前社會保護網帶來的禍害。 外頭有成千上萬的人 願意什麼工作都做 所以雇主不可能會說： 「好，我繼續付給你一樣多錢」 「你不想再做了嗎，我付你更多」 根本不可能 但我們可以做什麼改善？ 事實上我的組織現在在做的， 我們也堅持這樣的立場， 就是去改革社會保護體系 當初，我們花了100年的時間， 才建立起這套有各種權利的社會保護體系。 這套體系直到今天，都還不算很好。 需要改善它， 但不是捨棄。 我們有什麼權利捨棄？ 他們這種作法，像是給第一個小孩提高福利， 第二個小孩減少福利， 這作法沒什麼用處 不再有用了，我們必須大膽的重新思考 年輕一輩的人，比較會去質疑現存體系 這場辯論就有這樣的現象 我和大多數來聽辯論的人一樣 聽到很多贊成和反對基本收入 不錯的論點 一兩年前，我從朋友那裡聽到基本收入 這個概念 當時我很反對 因為那時我覺得， 這根本是左派的烏托邦 只要是認清現實的人，不可能會去支持 不過，從那之後我也讀了很多 現在我的想法改變了 年輕人這個世代 我覺得他們在未來 必須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這群年輕世代，對工作，對社會， 有著完全不同的思考模式 拿我當例子好了：我失業， 我受過教育，但我失業 有拿到文憑，但還是失業 讀大學，畢業了，還是失業 花錢去學技能課程，還是失業 換作是別人，碰到我的狀況，他們會說 別做了吧，去睡覺 年輕一代的思考 跟老一輩人不一樣 對他們而言，整個世界是新的， 他們要去探索 我覺得年輕人 更容易相信有所謂繁榮這回事 我覺得大家開始去思考 人的社會權利 這是好事 這個年頭，多半大家都在談責任 談要多努力多努力 要努力沒有錯，但是 我也應該有權利得到一些東西 基本收入就是特別強調這個權利， 創造快樂 那我問你：假設有個人 心情很差 因為他一夜之間把錢給全賭輸了， 輸到脫褲，沒錢了 你要對他說什麼？ 「那已經是你的機會，可惜了？」 讓他死在貧民窟？還是？ 一套普世方案，意思是 我知道你拿基本收入， 你也知道我拿基本收入 我可以跟你說： 已經給你基本收入啦， 想辦法去運用這筆錢吧 而你，也可以對我說同樣的話。 你跟Otjivero的居民聊天， 他們會告訴你： 我們覺得像個大家庭 以前他們說，沒有人會關心別人 就算在你家附近，有人打架 你也不會去關心 但現在，我們變成是一家人 好，基本收入會強化人與人的關係 但有沒有考慮到通貨膨脹？ 正常消費的比利時人 難道不會想知道 麵包會不會突然之間漲價三倍嗎？ 其實，基本收入反而有促使 物價下降的效果： 發給每個人基本收入， 每個人對食物或服務需求上升 會發生什麼事？ 會讓其他部分跟著實現， 所有人有更多誘因， 去增加貨物和服務的提供 錢會流動，改善整個國家的經濟 包含偏鄉地區的經濟 實際上，強化了在地經濟， 創造更多工作機會 比較接近進口替代 (import-substituting) 錢是不會消失的 不像被輸出國外的鑽石 錢都還在。 反而，整個經濟的收入會上升 因為產量提升，政府的稅收跟著上升 ......以此類推。 實施基本收入 實際上具有促進經濟成長的潛力 我不認為需要更多先遣研究 來證明基本收入的好處 Otjivero像是一扇窗 告訴納米比亞這個國家， 可以怎樣發展，可以怎麼做 納米比亞可以變成一個典範 只要政治人物鼓起勇氣 敢做出決定 納米比亞就能變成基本收入的典範 突然間大家會很驚訝，以前不是認為 在非洲實施基本收入...怎麼可能？！ 我們的政治聯盟已經思考過 而且認為全國實施基本收入 (Basic Income Grant) 完全可行 那比利時呢？ 實施基本收入， 比利時負擔得起嗎？ 負擔不起 鬼扯，這個世界根本不缺錢 世界上85個最有錢的人，資產加起來 和最窮的35億人資產一樣多 他們說，實施基本收入 就可以削掉社會保護體系一些預算 比方說，不再需要失業救濟金 我計算過了 可以省下120到130億預算 120到130億根本不算什麼 請所有支持基本收入的人 告訴我細節，你們是怎樣計算的， 背後要有很好的計算依據 Mestrum女士，讓我介紹Pierre Catelin， Ismaël Daoud 和 Axelle De Brandt Axelle 和Pierre是治療師， 正在合寫一本書 主題有關基本收入模型 Ismaël 則是工程師， 花了6個月，利用下班後的時間 研究基本收入的計算模型 他得用下班的時間， 畢竟還沒實施基本收入 還沒有辦法讓國民完全 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 Pierre和Axelle的方案，基本收入很高 我第一個反應是，這不可行 但因為我很好奇， 所以動筆去計算一下 如果實施基本收入 國會議員以後的權力就會縮小， 這需要勇氣。 我們現在在比利時聯邦議會 最近他們投票表決國家第6次改革方案 要把決策權 從中央下放到地方 但卻忘了廣大的國民 我們需要的是，決策權從公家機關 轉到人民手中 所以需要第7次國家改革 我的工作 是幫人重新站起來 他們常告訴我的一件事是 他們需要更多錢， 還要更多時間 換算成數字是這樣的， 以億為單位 政府需要1870億歐元才能發放基本收入 給每一個成人1500歐元，給整輩子 還要給小孩200歐元 加上每個人的保險金， 也是政府來負擔 我們反覆計算過了， 數字是正確的 但這會不會太慷慨了？ 如果給每個人太少錢 恐怕會阻礙這套體系發揮它的價值 就是去讓人擁有更多自由 首先，政府某些支出，可以刪去了 因為被基本收入取代 國家不再需要花費410億在退休金上 因為基本收入本身就有退休金的意涵 失業救助金，也是多餘的 因為新的體系下，沒有人會失業 不管你工作或不工作， 每個月都會得到1500歐元 一系列的福利津貼、 退休金都可以停止發放 省下710億元 但我們還需要找到1167億元 才能補足缺口 Ismaël 發現，如果公部門改善做事的方法 可以省下另外250億元 剩下的缺口，則由稅收來補足 提高目前稅負過低的人的納稅額 比利時目前資本稅率是6% 勞工所得稅率卻是43%，差距太大 我們要提高資本稅率，動產及不動產 然後就能夠減輕勞工的稅負 整體就會比較平衡 人民不再需要上街抗議 因為他們會覺得自己做夠多貢獻 這是高貴的貢獻 雨露均霑 現在很多人聽到「貢獻」 會覺得是詐騙。 目標不應該是這樣的。 貨物增值稅 (VAT)要設計得有差異化： 奢侈品稅多一點， 民生用品稅低一點 但整體的貨物稅要在25% 這樣就又多創造160億歐元出來 平均增值稅增加到25%， 加上調整其他稅收， 可以擠出954億元 缺口就補足了 而且還給政府帶來40億的額外收入 納米比亞的例子， 顯示基本收入會帶動購買力提升 可是用這套靜態模型 沒有辦法預測出實際購買力 不過，他們也考慮到 政府其他的收入和支出 只要先私有化一些公營事業 那麼實施基本收入，成本就會是零 三位，你們真的確定這套模型可行嗎？ 當然，沒有問題 它會替政府省錢 但服務品質不變 這樣一來，整套系統就簡單多 沒有包袱 沒有政治預設立場或意識形態 回答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給有錢人基本收入？ 有沒有人可以回答我這個簡單問題？ 基本收入是給每一個人，重點在這 有些人就是沒有想通，有錢人也是人 排除有錢人就是在排除人 基本收入不排除任何人， 這不是階級鬥爭 而是關懷整個人類 一併也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掌聲) 政治人物擔心的是， 如果你給人民太多權力 人民會更敢站起來跟他們要求， 變成有權力的公民 我覺得，政治人物不希望這種事發生 因為在Otjivero，你可以看到 人民變得有權的過程 當地居民有自己的聲音 甚至對總統要求說 如果你還對基本收入存疑 那過來Otjivero，跟我們討論吧！ 不是政治圈不談這件事 德國、瑞士、加拿大，很多 政治人物關心這件事 不久之後，就會變成政治議題 基本收入的一個問題是 每一個政黨中，都有贊成和反對的聲音 有時候雙方都很情感用事 這很難讓事情有進展 光是一個政黨， 都很難內部團結 去有效提倡這個概念 對我而言，這個現象代表 基本收入是未來的概念， 不是過去的概念 左派、右派對立，其實只是虛幻 因為這套國會體系，是從19世紀發展出來 唯一將基本收入納入政治議程的， 是盜版黨(Pirate Party) 他們的訴求就是「馬上給我基本收入」 毫不討論其他經濟模式 也不討論其他方式來建構福利國家 因為我們的思維一直停在 「我們已經有這些東西」 不敢跳脫 我們要讓選民支持我們 滿足他們 每一個新的政黨，尤其是有煥然一新的思想 都比一個說空話的白癡危險得多 我們就是這樣一個危險的政黨 因為我們有很強的形象 準備充足 Duchatelet在90年代，透過他的Vivant黨 早就提出實施基本收入 我們得到很多票 1999年每40張票，就有1張投我們 對於沒有太多媒體曝光機會的小黨， 這是很大的成就 全國大選後 那些政客立刻新設選舉門檻 要確保我們小黨以後沒辦法再闖入國會 "為了富人的利益，員工必須讓步" 我們的政治，非常迫切的需要進行 新的、進步的重分配 收入分配也要有一套新的體系 讓所有人有權獲得基本安全 身為一個活在現代社會的人的安全 如果那套進步的重分配策略 不包含實施基本收入 我覺得所有人都要很警覺 都要很關注事態的進展 這套烏托邦、這套夢想，要給人民希望 要給人民訊息，這很重要 樂觀和保持希望有什麼錯 「憤怒吧，堅持吧」 他所說的我完全同意 想一想這個世界，你的生存， 你的工作，你的生命 試著從中找出一點意義 不要等待某個偉大領袖 由上而下對你發號施令 如果我們放任社會愈來愈不平等 讓更多人受到生活不安定的威脅 會很可怕 基本收入能夠創造這種社會嗎： 每個人生活更安全、更少人憤怒？ 基本收入也產生新的問題 像是，如果只有比利時實施基本收入 那會碰到什麼移民麻煩？ 基本收入的實施，是不是應該要 站在整個歐洲層級 甚至是全球的面向來看？ 我們是不是要在那個層次， 才能討論真正的烏托邦？ 難以想像不這麼做 因為8%的人，就可以生產所有人需要的東西 剩下92%的人，需要創造工作給他們嗎 像是透過某些機關？ 不用，直接給他們錢就可以 很多人不放心基本收入 因為貧窮的納米比亞人 還是繼續收到100元 可是這觸及到很多問題 重點是，每當有新的想法 解決問題的想法出現的時候， 人們最大的挑戰是敞開心胸 這就是我的生活。 不是我的工作而已，是我的生活。 這個議題，會是晚餐桌上很好的聊天話題 如果你有興趣看看 針對這個議題的其他論點 請上我們的臉書網頁 你可以看到 Ismael, Pierre和Axelle 提出的財務模型 覺得基本收入很蠢的人... 別忘了不久以前， 給女人投票權也被認為很蠢。 周末愉快 (謝孟達/翻譯)